《自然·癌症》重磅综述:抗体靶向药物全攻略!

来源:奇点糕 | 2023-03-07 17:38:16 |

提问:对抗癌症的第一种精准靶向药物,属于哪一类药物呢?


(相关资料图)

答案:1997年进入临床的利妥昔单抗。自此之后的二十多年里,凭借高特异性、高亲和力、长半衰期和强力杀伤等众多优势,基于单克隆抗体的靶向药物一个接一个问世,变革了许多癌症的治疗,用“丰功伟绩”来夸赞,似乎都略显苍白了。

而且最近几年,基于抗体的靶向新药研发更是狂飙突进,像利妥昔单抗、曲妥珠单抗这些一度疗效“独孤求败”,长期担纲临床标准治疗方案的经典单抗类药物,都有被抗体偶联药物(ADCs)、双特异性抗体等后辈全面超越的架势。

这种风起云涌的进步势头,实在是可喜可贺的好事,当然要好好盘点一下:近期在《自然·癌症》(Nature Cancer)上,来自澳大利亚、美国和英国的多位专家就共同撰文,从作用机制到临床进度,深入盘点了基于抗体的各类靶向药物进展,还不快来一起看[1]!

论文首页截图

抗体分子特征和单抗类靶向药作用机制回顾

目前被用于开发靶向药物的抗体主要是IgG1、IgG4两种亚型,由于抗体的分子量较大,因此在体内清除相对较慢、半衰期较长,可以长期维持药物浓度,而抗体Fc段介导的不同效应功能,则是药物起效的关键。

现有单抗类靶向药的作用机制主要包括:

1)竞争性结合受体/配体性靶点,下调关键信号通路表达而抑癌;

2)直接的细胞毒作用,例如靶向CD20的新型单抗/ADCs,可直接诱导B细胞的程序性死亡;

3)免疫效应功能,即经典的抗体依赖的细胞介导的细胞毒性作用(ADCC)、抗体依赖性细胞介导的吞噬作用(ADCP)、补体依赖的细胞毒性作用(CDC);

4)阻断免疫检查点,也就是现有PD-1/L1抑制剂类药物的核心作用机制。

各种基于抗体的靶向药物的作用机制汇总

药物研发中往往需要对抗体进行工程化改造,即从延长半衰期、提高亲和力、增强效应功能(如ADCC)、降低免疫原性等方面着手,让它们更适用于抗击癌症。而一些在研的抗体类创新药物,则有望进一步丰富作用机制,比如靶向41BB、OX40等位点的免疫受体激动剂类抗体。

抗体工程化改造的要点

抗体偶联药物(ADCs)

德国化学家保罗·埃尔利希经典的“魔法子弹”理论,最终由成功结合抗体高选择性和小分子药物杀伤力的ADC们化为了现实,截至目前已有13种ADCs药物获批,其中一些更有望成为未来的“重磅炸弹”、“超级巨星”,例如刚刚在我国正式获批,用于HER2阳性晚期乳腺癌后线治疗的德曲妥珠单抗(T-DXd)。

由于ADC的作用机制与传统单抗类药物不同,需要抗体结合癌细胞表面位点后被内吞、释放小分子药物进行杀伤,还要避免“伤及无辜”,因此适合ADC针对的靶点,在实体瘤和血液系统癌症中也稍有差异,未来或需蛋白组学等技术介入,寻找能实现高效低毒治疗的靶点,乃至实现ADC+靶向或ADC-ADC联合治疗。

ADC作用机制

(图片来源:Bioconjugate Chemistry)

小分子药物和连接子的选取、药物/抗体比率也都是ADC药物设计的关键,应根据针对的癌症类型来调整,例如早期针对血液系统癌症时,ADC类药物大多选用微管蛋白抑制剂,而T-DXd等后起之秀则选用了拓扑异构酶抑制剂;一些小分子药物还能诱导免疫原性细胞死亡,从而可能与免疫治疗协同增效。

抗体片段、双特异性T细胞衔接器和类T细胞受体抗体

这三种同样基于抗体开发的药物各有各的特点,例如抗体片段要设法保留完整抗体的特异性结合能力,并以更小的分子量改善在体内组织的分布状态,但这也会缩短半衰期,因此它们适合短期用于治疗窗口较窄、副作用发生风险高的患者,还可作为细胞毒性或放射性药物的载体,或用于双特异性T细胞衔接器(BiTE)。

BiTE的设计初衷是通过抗体片段,同时结合癌细胞抗原和T细胞受体(TCR),从而人工搭建链接这二者的桥梁,让T细胞实现精准杀伤,但T细胞的激活也会导致细胞因子风暴和神经损伤等毒性反应,因此临床研发一度并不顺利,直到不久前才有靶向CD20/CD3的BiTE药物成功获批,用于滤泡性淋巴瘤的后线治疗。

ADC作用机制

(图片来源:Cancer)

不过从应用前景上看,随着抗体工程化改造和激素/抗炎制剂预处理等方式,BiTE用药的毒性问题有望被解决,而且其用药并不需要CAR-T疗法一样的高度个体化制备,临床转化是颇具潜力的。而类TCR抗体则是近年来颇受关注的一种思路,它们有望拓宽可结合的MHC-I类抗原范围,但交叉反应/自身反应问题仍需解决。

放射-免疫结合物

放射-免疫结合物(Radioimmunoconjugates, RICs)的作用机制与ADC有相似之处,只不过抗体搭载的对象不再是小分子药物,而是177Lu、90Y和131I(碘131)等放射性核素,同样实现精准投递、有效杀伤,目前已有RIC药物获FDA批准用于前列腺癌治疗,后续采用α射线的RIC(既往为β射线)也蓄势待发。

糖基化抗体、细胞因子抗体和可激活性抗体

对抗体Fc段的糖基化状态进行调节,有望增强抗体的效应功能,且不影响其物化特性和制备流程,目前业内较常用的方式是α岩藻糖基化,而CRISPR-Cas9等基因工程技术的进步,让制备这类抗体的细胞系也变得易于获取,只不过如何调节糖基化才最好,就要经历无数次探索和尝试了。

一些近年来问世的新型抗体类药物,还引入了可增强抗体亲和力的基因突变,但这类突变同样对抗体的其它特性,例如半衰期和调节ADCC、CDC等效应的能力有影响;有免疫检查点抑制剂为降低不良反应,直接选择去除ADCC效应[2]。

在常用的IgG型抗体之外,业界也在探索其它类型抗体的使用,例如基于IgM、IgA或IgE的抗体,从而调动T细胞和NK细胞以外的免疫细胞亚群参与抗癌,但目前相关探索还远未成熟;另一种思路则是借助IFN-α、TNF、IL-2和IL-15等细胞因子的免疫调节能力,给抗体加装上述因子的突变体,更好地激活免疫细胞。

“可激活性抗体”则类似抗体里的定时炸弹,通过蛋白酶激活的方式控制,直到肿瘤部位才被释放,这样就能极大地增强抗体治疗的准确性,目前临床前研究已有不少成果,临床探索也已启动。

总结

基于抗体的靶向治疗已经走过了足足25年,各种药物还在不断推陈出新、优化升级,继续在抗癌治疗中扮演不可或缺的角色,但未来在进一步优化药物设计、靶点选择的同时,还需要正视单药治疗往往难以真正取胜的现实,充分探索“抗体+X”的联合治疗模式,为患者带来更多生机。

参考文献:

[1]Zinn S, Vazquez-Lombardi R, Zimmermann C, et al. Advances in antibody-based therapy in oncology[J]. Nature Cancer, 2023, 4: 165-180.

[2]谢同济, 王守正, 邢镨元. 解析 PD-1/PD-L1 抑制剂分子结构差异与不良反应的相关性[J]. 中国肺癌杂志, 2020, 23(7): 603-608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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